2024十佳揭晓!《黎明的一切》4.18内地上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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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两个受伤的灵魂在职场相遇
早上八点的东京,写字楼电梯里挤满了睡眼惺忪的上班族。藤沢美纱把包紧紧抱在胸前,这个动作她已经保持了三年——自从那次在地铁站台突然眼前发黑、呼吸困难之后。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同一栋楼的消防通道里,山添孝俊正对着墙壁做深呼吸练习,他的衬衫后背已经湿透。
《黎明的一切》开场就用这样细腻的镜头告诉我们:这两个人都不太”正常”。美纱的工位抽屉里塞满了止痛药和暖宝宝,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她会突然把文件夹摔在实习生身上;孝俊的电脑屏保是”保持冷静”的蓝色大字,可当打印机突然卡纸发出”咔嗒”声时,他仍然会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弹起来。
茶水间成了他们的战场。美纱第N次撞见孝俊在倒掉她刚泡好的花草茶时,终于爆发了:”你是小学生吗?要不要往我椅子上涂胶水?”孝俊苍白的脸突然涨红,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最后夺门而出时撞翻了整个置物架。这个充满戏剧性的冲突场景,后来被他们自嘲为”花草茶事变”。
转折发生在某个加班到末班车的深夜。美纱发现孝俊蜷缩在应急出口的台阶上发抖,她下意识摸出包里的镇静剂——这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而两周后,当美纱在会议室突然腹痛到直冒冷汗时,是孝俊默默推过来一个插着电的暖手宝。导演三宅唱特别擅长用这种”不完美互助”的细节:孝俊递暖手宝时手指在发抖,美纱接过来时打翻了咖啡,两人手忙脚乱擦拭的样子,比任何刻意设计的温情桥段都真实。
他们发展出一种奇怪的相处模式:每周三午休时躲在仓库间交换药物情报,美纱教孝俊用香薰掩盖药味的小技巧,孝俊则分享哪个便利店的热饮最能缓解疼痛。有场戏特别戳心:两人并肩坐在天台啃饭团,美纱突然说:”要是我们的症状能互相抵消就好了,你panic的时候我帮你发火,我PMS的时候你帮我冷静。”孝俊饭团里的梅干掉在地上,两人看着那个红点,突然笑到咳嗽。
办公室里的流言像霉菌一样蔓延。财务部的大姐说他们”搞办公室恋情”,人事部的后辈猜测他们”在倒卖处方药”。最痛的是有次美纱听见清洁阿姨说:”现在年轻人真娇气,我们当年痛经都是忍着。”松村北斗这段表演绝了——孝俊原本在帮美纱搬资料,听到这话直接把箱子砸在地上,所有人都吓呆了,只有美纱看见他藏在身后的手抖得像筛糠。
电影后半段有场暴雨戏特别震撼。孝俊在早高峰地铁里发病,美纱拽着他冲出闸机。雨幕里两个落汤鸡站在便利店屋檐下,美纱突然大喊:”我恨我的子宫!”孝俊愣了两秒,突然吼回去:”我恨我的杏仁核!”然后两人又哭又笑,店员吓得报了警。这个荒诞又心酸的场景,把都市人那种”明明病不在表皮却无人理解”的孤独感拍得淋漓尽致。
影片结尾处,他们还是老样子。美纱照样会在月经前一周把自动铅笔折断,孝俊遇到电梯故障照样会panic。但某个加班的深夜,当美纱又往抽屉里塞止痛药时,发现里面多了包手写标签的茶包;而孝俊某天发病时,发现手机快捷键1变成了美纱的号码。这些细微的改变,就像东京塔在黎明时分亮起的那盏灯,未必能照亮整个黑夜,但足够让夜行人找到方向。
看完全片最难忘的,是美纱有句台词:”我们这种人啊,就像带着漏水的水壶爬山,别人总怪你走得慢,却没人看见你鞋里进的水。”或许每个当代打工人心里都住着个美纱或孝俊,表面若无其事地回复”好的收到”,实际上连呼吸都要暗自数节拍。《黎明的一切》最珍贵的地方,就是它没给这对”病友”安排俗套的治愈奇迹,而是让他们在满目疮痍的生活里,成为彼此那个”可以不用解释”的安全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