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歇尔·威廉姆斯不解《断背山》未获奥斯卡：《撞车》胜出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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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米歇尔·威廉姆斯在《Watch What Happens Live》节目里聊起《断背山》时，眼睛还是亮晶晶的。主持人安迪·科恩问她知不知道这片子现在被多少人当成LGBTQ+电影的里程碑，她突然笑起来：”你知道吗？当年拍的时候我们躲在加拿大落基山脉里，就像在搞什么地下活动似的。”
这话可一点不夸张。2005年那会儿，好莱坞还没现在这么”政治正确”，两个牛仔在山里谈恋爱这种事，光是剧本就辗转了七年没人敢拍。米歇尔饰演的阿尔玛在片中有个经典镜头——她无意中发现丈夫杰克和恩尼斯的热吻照片，手指捏着照片边缘发抖的样子，后来被影评人称为”一个直女世界观崩塌的显微镜特写”。

“其实阿尔玛这个角色特别难演，”米歇尔咬着吸管回忆道，”她不是反派，就是个被时代困住的普通女人。记得有场戏是我在洗衣房边叠衣服边哭，李安让我试了七种不同的哭法——从默默流泪到歇斯底里，最后选了最安静的那种。”这场戏后来成了表演课教材，难怪能把她送进奥斯卡提名名单。
说到奥斯卡，那年的颁奖季简直像坐过山车。《断背山》先是在威尼斯电影节首映时获得八分钟起立鼓掌，接着横扫金球奖、英国电影学院奖和评论家选择奖。杰克·吉伦哈尔有次在后台跟记者开玩笑：”我们剧组现在得奖多得需要专门雇个搬运工。”所有人都觉得最佳影片是囊中之物，直到颁奖礼上《撞车》的名字被念出来时，镜头扫到李安导演瞬间凝固的笑容。
“当时我们整个剧组都懵了，”米歇尔比划着，”就像被人当头浇了桶冰水。希斯·莱杰（饰演恩尼斯）后来在after party上喝得特别凶，一直重复说这不合理。”确实不合理——这片子拿了最佳导演、最佳改编剧本和最佳配乐，偏偏丢了最重头的最佳影片。当年《洛杉矶时报》的标题直接写着：”奥斯卡的恐同症发作”。
十几年后再看这事特别讽刺。《撞车》现在IMDb评分7.7，而《断背山》稳居8.4。李安后来在《好莱坞报道者》的采访里说得委婉：”可能评委们还没准备好承认，两个男人之间的爱情和罗密欧朱丽叶同样伟大。”倒是当年输给《撞车》的菲利普·西摩尔·霍夫曼（《卡波特》男主）在酒会上搂着米歇尔说：”别难过，再过二十年人们讨论的只会是《断背山》。”
这话现在应验了。去年美国电影学会评选21世纪最伟大电影，《断背山》排第7，《撞车》连前100都没进。更戏剧性的是，当年投票给《撞车》的评委之一罗杰·伊伯特后来公开忏悔：”是我看走眼了。”如今在烂番茄上，普通观众给《断背山》的新鲜度高达87%，而专业影评人分数飙到94%，有人留言说：”每次看到恩尼斯抱着杰克衬衫说I swear…那段，我家的猫都会过来舔我脸上的泪水。”
米歇尔在节目最后讲了个幕后故事：有次重映活动结束后，有个六十多岁的牛仔打扮的男人拦住她，说这片子让他鼓起勇气向家人出柜。”他掏出皱巴巴的电影票根，居然是2005年的原版票根，保存了整整十五年。”说到这里米歇尔突然哽咽，”这时候你就会明白，有些电影赢的从来不是小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