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派克·李导演力作！丹泽尔·华盛顿《天国与地狱》剧照曝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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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派克·李的新片《天国与地狱》最近在戛纳露了面，这片子来头不小——翻拍的是黑泽明1963年那部同名经典，原著又是爱德华·伯恩斯的犯罪小说《国王的赎金》。丹泽尔·华盛顿往地铁长椅上一坐，棒球帽压到眉骨，墨镜遮住半张脸，海报上这造型已经透着股山雨欲来的紧绷感。
故事一开场就给你塞了颗定时炸弹。华盛顿演的这个鞋业公司老板弗利特正焦头烂额呢，董事会里为了一款新球鞋的定价吵得脸红脖子粗——他坚持要定个工薪阶层买得起的良心价，其他西装革履的股东们却盘算着把价格翻三倍卖给有钱人。正扯皮到关键处，电话突然响了：您儿子在我们手上，准备五十万现金。这位精英父亲当场血都凉了，结果转头发现自家孩子好好在学校上课呢——绑匪认错了人，实际被掳走的是他司机的儿子。

这个阴差阳错的绑架案像面照妖镜，把曼哈顿摩天大楼里的西装革履和布朗克斯区筒子楼的破沙发照得泾渭分明。华盛顿的表演绝就绝在这儿，你看他前一秒还在会议室用马克笔敲着白板吼”我们他妈不是卖奢侈品”，后一秒举着手机在落地窗前弯腰驼背，声音突然就虚了：”那孩子…他哮喘药带够了吗？”导演特意安排了组对比镜头：绑匪窝点里黑人小孩玩着脱线的玩具火车，弗利特家白人儿子正用平板电脑遥控价格抵得上普通人半年工资的智能轨道车。
斯派克·李把原版里日本战后经济复苏期的阶级矛盾，生生移植到纽约的种族伤口上。最扎心的是那场赎金交付戏，弗利特拎着装满钱的健身包钻进贫民窟，镜头跟着他经过锈迹斑斑的防火梯、晾满衣服的阳台，最后停在一扇漆皮剥落的铁门前。门里传来小孩咳嗽声和绑匪的咒骂，门外站着个穿两千美金定制西装的黑人——这个画面简直是把”天国与地狱”四个字拍成了会流血的动态图。
这片子聪明在不搞简单的善恶二分。绑匪头子有场独白戏，蹲在漏水的卫生间里边数钱边吼：”我他妈也不想当怪物！上次去你们旗舰店，保安跟盯贼似的盯了我八分钟！”而华盛顿的角色更复杂，你看他给赎金时毫不犹豫，可当司机提出抵押房子还钱时，他眼神明显飘忽了一下。这种人性褶皱被华盛顿用微表情处理得特别真实，比如有幕他边签支票边偷瞄司机洗得发白的衬衫袖口，手指在支票本上无意识摩挲了两下。
技术层面也够狠，斯派克·李标志性的滑动镜头这次玩得更刁钻。赎金交付那晚用了整整七分钟的长镜头，从华尔街的霓虹招牌一路摇到贫民区昏暗的巷口，中间经过24小时营业的奢侈品店和救济站，最后定格在两只同时按下电梯按钮的手——一只戴着百达翡丽，另一只的廉价电子表还在显示”low battery”。
现在明白为什么戛纳要把它放在非竞赛单元了。这片子就像把黑泽明当年的社会手术刀重新打磨，直接捅进美国当下最敏感的神经束。原版里三船敏郎面对的是战后日本贫富裂痕，到了华盛顿这儿，每个眼神都在问：当种族问题和阶级矛盾拧成死结时，所谓的人性选择题是不是本身就是个伪命题？